我皱着眉:“你太可怕了,跟你同处一室,我真的细思极恐,不寒而栗。”
红袖招站起来,郑重地摇头:“你错了,夏先生,可怕的不是我,而是这个世界。”
她指向窗外,窗外即是黑暗浓重的夜幕。
“听,危险已经越来越近了。”她说。
将军花园地处济南城东北,向东就是著名的齐鲁药厂。此刻侧耳静听,只能听到厂区的冷却塔呼呼排气的噪声。
“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?悠悠苍天,彼何人哉?”她幽幽地说。
我无法再追问下去,或许我再问一百遍、再问一百个问题,她都会避而不答。
“煮咖啡,我们一起,好吗?”她深情地凝视着我。
我有种感觉,她就像一个得了绝症、时日无多的病人那样,神经质地依赖我,不想有片刻的视线分离。
“咖啡会不会有毒?”我问。
“也许吧,世上千万种毒药还有比相思更可怕的吗?尤其是‘求之不得、寤寐思服”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折磨。你没相思过,所以不知相思之毒。”她话里有话地说,然后走过来,轻轻地牵起了我的手,“夜还这么长,不要急在一时,有问题可以慢慢问、慢慢答,问着答着,漫漫长夜也就过去了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