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腾几个小时,纪舒语也累了。
她坐在床边,用棉签沾了水来湿润他干得起皮的嘴唇,他似乎是本能地伸出舌头来汲取那一点湿润。
她看着,一时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这个白痴,发烧还敢在楼下坐一夜,万一烧得严重又没人发现怎么办?
她不敢想,此时也有些后怕。
如果今天她没有过去,没有理会,那后果……
顾修远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、很杂乱的梦,可是梦境并不清晰。
他有时候觉得小语就在他身边,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,又怕睁开眼睛,一切真的只是自己的梦而已。
有时候又梦见,她甩开他的手,头也不回地离开,还梦见了那个封闭的发廊小屋,那个持刀的男人挟持了小语,那把刀深深刺进她的身体……
他重重一颤,在梦中惊醒。
看着眼前炽白的灯光,他大口、大口地喘息,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了冷汗流进自己的鬓发里。
想到那个可怕的梦,他翻身就想找手机,想问问昨晚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,他得让小语离开那,不能让她继续住那里了。
才刚侧身过去,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睡着的纪舒语。
那个瞬间,他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,接着就是狂乱的跳动。
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。
伸出手来,他想要轻轻触碰一下,想看看这是不是梦,想要碰一碰她的眉眼,可他……不敢。
他怕眼前的美好一触即碎,然后他做了件幼稚的事情,狠狠掐了自己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