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子说:“先生,尽管哥哥害得我们好苦,我仍旧爱他,像爱一个过世的人的躯壳;便是这样的爱,也还胜过许多妹子对哥哥的感情。他把我们弄穷了,可是只要他回来,我们剩下的一口苦饭,或者说他留给我们的一口苦饭,照样有他的份儿。唉!先生,他要不离开我们,我们最心爱的宝贝绝不会丢失。”
夏同太太说:“带他回来的还是那个从我们手中把他抢走的女人。他动身的时候搭着特·巴日东太太的车,坐在她身旁,回来却蹲在她车厢背后!”
“眼前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?”好心的本堂神父预备脱身了。
夏同太太回答:“唉!神父,老话说,金钱的伤口不会致人死命;可是我们的伤口只有病人自己能医。”
赛夏太太说:“你要能劝我公公帮助他儿子,就救了我们一家。”
神父刚才听见种葡萄的咕哝,觉得赛夏的事好比一个黄蜂窠,插手不得。他说:“你公公不相信你们,我看他对儿子气恼得很呢。”
神父办完差事,到侄孙婿卜斯丹家吃晚饭。卜斯丹和所有的安古兰末人一样,帮着老子批评儿子,把神父仅有的一点热心也打消了。
矮小的卜斯丹讲到最后,说道:“对付浪子还有办法,同一般做实验的人打交道只有倾家荡产。”
下编 家庭的晦气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