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开始哭了,有些难堪,又有些窘迫,泪水一颗一颗落得像小河。你说你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陪你来面对这一切,于是你想到了在医院工作的“李大爷”。
“他呢?”我严肃地问你,我想这种事情得男人来承担责任。
“关他什么事?”你反问我。
我气结,我想我必须给你好好上一课:“一棵树结果了,与播种人无关吗?”
“男欢女爱都是你情我愿,他又没有强迫我。”
我无语了,想起第一次你冲进来质问我的气势,现在你不是应该用这种盛气凌人去质问那个男人吗?可你却说,关他什么事。
沉默了半晌,你又说:“怎么办嘛?”
我生气地说:“凉拌!”
“你大爷的!”你站起身就要冲出去,我起身挡在你面前,你撞在我怀里,身体单薄得像一片树叶,你脸色苍白,青春的飞扬跋扈因遭遇世事而逐渐褪去。人啊,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向了成熟。
你抱住了我,头靠在我的肩膀,牙齿咬住了我的白大褂,哭泣变成了抑制的哽咽,我忽然有些心疼,拍拍你的肩膀说:“如果不要的话,我帮你安排吧。”
你使劲点点头,夸张地说:“谢谢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我衣服上那团灰色的水渍稀释了你铺天盖地的无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