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渊打断她:“我知道。”不欲让她再说下去。
“酒我会喝,桌上还有折子没看。”他下了逐客令。
方才缓解的气氛,一时消散无踪,两人又陷入僵局。庄愔雨悄然打量楼渊,面如冠玉,星眉剑目,依旧是丰神俊朗的男儿郎,却宛如被覆上一层风霜。
不像生气,也不像动怒,面前照旧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七公子。
“我提起楼相,让你心中不适?”
偏生庄愔雨还要这样问一句。
楼渊喝了口酒,辛辣压住从四肢百骸涌上的痛意:“没有,她从来不会让我感到不适。”手指摩挲着杯壁上镂刻的祥云纹路,他缓缓地,朝庄愔雨露出一个淡笑,“夫人,面前折子还一大堆,你再叨扰下去,你相公就不得不宿在书房了。”
庄愔雨被他一句话说红了脸,哪还有心思管什么楼相,再叮嘱两句掩着门便出去了。
终于恢复安静,只余飞雪的声音,春日飞花般落满庭院。
头顶的青瓦动了动,像是谁家的猫从上面踩过,楼渊起先并没有在意。直到一片瓦被移开,屋外的天光和雪梨一同荡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