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他什么也说不出来。他哽咽着,在嘴里一遍遍近乎无意识地重复着:“你要死了,是我害了你。你要死了,是我害了你。”
“你没有,”方仲艰难地摇摇头,“审时度势是为将者该做的事,做不到也绝不能怪罪旁人。何况那是你的心愿,你最大的心愿,有一丁点可能性,我们也得试试。”
“狗屁心愿!”安弃恨不能一刀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,“心愿算什么!我一辈子做个狗日的破木匠又算什么!去他妈的天神天魔登云会!”
方仲微微一笑,已经说不出话来。安弃悄悄侧头看着方惟远,老将军的脸上早已老泪纵横,半点也不加掩饰。
与此同时,龙蚁已经钻到了他的右侧大腿上,却忽然停住不动了。很久以后才有有经验的人告诉安弃:“龙蚁虽然体质特异,被洒上那么多药水也受不了,所以只能在你体内暂时休眠。”
“那它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滚出去?”安弃瞠目结舌。
“那可说不准,”对方事不关己地摇摇头,“兴许三五个月,兴许八年十年。”
“那我能有办法把它赶出去么?”安弃急忙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