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科明白过来。骆琪退学,居然不是因为承受不住那些是非打击,而是因为母亲新添的病。她一定是出去挣钱了,再也顾不上学业。那么,今天去教室干的那件事,岂非多余?不,那是应该做的。他只是后悔,为什么不趁骆琪在校时,送给她一部手机呢?
站在病房门前,他默默长叹。他知道门内病床上,躺着个被冰冻的生命。那个生命十七岁了,样子却跟十岁时没什么两样。他很想推开门,亲眼看看骆行,可是终究没有推开。现在的他料不到,将来他会为此深深自责。
大半年后,金科顺利毕业,经导师推荐,进入医学院附属医院生殖中心,在胚胎实验室工作。从那时起,他终于做到了透析自由。哪怕疾病没有尽头,但终归能活下去。活着,才有希望。他感谢导师更感激骆琪。他能得到推荐,绝不仅因为那台PS机,但那台机器是个开始。没有它,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导师,建立更为良好的关系。
工作后,他又去探望过骆东国,顺便打听骆琪的情况。
“除了寄钱,她很少往回打电话,也很少回来。”这位父亲表情冷漠,不停地叹息,似乎不愿提及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