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呀,那真好死了!”郑芬和甘明同声叫着,甘明都喜得跳起来了……
“小家伙,大嚷不得啊!”文英低声止住他们。
文英决定自己到柳竹楼上去印传单,等郑芬、甘明两人一走,就赶忙吃了午饭。然后,想到要把自己稍稍打扮一下,别让柳竹的房东看出自己憔悴不堪的面容来。她近来常常懒得洗脸梳头。吃饭呢,也是马马虎虎对付着,常常不开伙,弄点开水泡点剩饭,买点咸菜下饭完事。有时一天才吃一顿。家家嚷米贵了,她也不放在心上。人人都说她瘦多了,变了个相。变不变相,她也不在意。只是自己感到最近有个毛病,常常想事情想得发急的时候,呼吸凝滞,喘不过气来,满头汗直淌,四肢发冷,要好半天才喘过口气来。她知道这是过于虚弱的现象,目前也无心去医治。现在对着镜子端详了一阵,才的确感到自己瘦的不象样了。
纵然打扮了半天,房东太太还是说文英瘦的叫人认不得了。“哎呀,几体面一个姑娘罗,是么样搞得象脱了一层皮!惦着柳先生吧?”文英羞红了脸,摇头否认。她对房东太太假说柳竹从上海给她来了信,要她取出点东西邮寄去。还说怕屋子里东西受潮,要打开窗子吹吹晒晒。在房东看来,这也正是柳竹的未婚妻该作的事,他们热烈欢迎她。房东太太还告诉文英,说她的女儿刘伯容跟一批军校的同学到南昌去了,说那里有共产党的军队会起事,她又欢喜又担心。“就只来过一封信呢!”房东太太叹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