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?”芙蕖低低的唤着。
她没有回应,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谁也猜不透她此刻心中所想,谁也不明白,她此刻心头的波澜澎湃。
那张倾世的脸上,没有半点表情,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。她轻轻的靠着,视线抬起时,幽幽的落在被风吹起的车窗帘子上。雪,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却依旧白茫茫的一片。
天地苍茫,心也渺茫。
“小姐?”马车停下的时候,芙蕖又唤了一声。
上官靖羽徐徐扭头看她,这才意识到马车停了下来,“到了?”
芙蕖颔首,“小姐,你怎么了?”
她摇头,“无妨,只是累了。”
是真的累了。
这一身的麦粉,自然是要洗掉的,否则教爹看见,是要出事的。今日是冬节,家里要吃团圆饭,她必得摆出嫡女的身份,端端正正的出现在父亲跟前。
有时候,这名利地位,未见得越高越好。
站得越高,束缚越多。
束缚越多,越不得自由。
就像装在盒子里的人,必须方方正正,不可越矩,更做不得自己。
氤氲的热气慢慢升腾,上官靖羽泡在浴桶里,定定的望着摆在一旁的那朵蔷薇。脑子里不断徘徊着自己对他说的那句话:真就是真,假的终归是假的。
想着想着,她苦笑两声,世间何为真何为假?
这大千世界,谁人不是带着面具过活?
父女,君臣,也不外如是。
芙蕖站在屏风外头,“小姐,管家方才来过。说是相爷吩咐,摆宴琉璃阁。待会相爷会亲自过来一趟,请小姐好生准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