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人战士们的情绪并不复杂,和人世间别的地方看到这辆黑色马车的人相比起来,他们只是害怕,非常单纯的害怕。
尤其是当黑色马车门被打开,宁缺扶着桑桑走出来后,荒人战士们看着那个瘦弱的小姑娘,就像是看到自已最恐惧的黑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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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多人容易陶醉于复仇的快感中,我却觉得那没有任何意思,虽然我的前半生一直都是在做这件事情,因为复仇首先需要有仇,那就意味着先吃亏。”
宁缺看着数丈外那名穿着皮衣的强者,说道:“荒人是天生的战士,你统帅这么多荒人,去年冬天还输的那么惨,实在是令人难以想像。”
唐想着去年冬天风雪夜里,在联军中军营帐的那场血战,即便是强悍如他,也沉默了片刻,然后说道:“你不知道西陵神殿究竟隐藏着多少力量。”
宁缺说道:“我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,我只知道荒人现在很惨。”
唐说道:“不管我们现在多惨,如果没有我们,你今天会死。”
宁缺说道:“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,这和我无关,与桑桑也无关,所以我不需要对你们表示感谢,我为你们创造如此好的伏袭机会,如果连这都把握不住,荒人就没有资格南下,更不要指望复国。”
桑桑在哪里,满天的乌云和黑鸦便在哪里,黑色马车顺着大唐北方的荒原斜向东行,一路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,在贺兰城处,宁缺没有选择北上而是东进,弄出那么大的动静,暴露自已的行踪,便是要吸引东荒人的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