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快点吃,免得被他们看到……”
“我偏要去说你偷了煎饼,好个小偷儿! ”
有一次我拿过罐子,吃了两张煎饼。维克多为此痛打了我。他不喜欢我,我也不喜欢他。他恨得我要死,每天要我为他擦三次鞋。睡觉的时候,他挪开床板,往板缝里向我吐痰,尽往我脑袋上吐。
维克多的哥哥有句口头禅“好斗的母鸡”,他大概也要学哥哥的样,说起话来用些顺口溜什么的,可往往乱用一气,听来牛头不对马嘴。
“妈妈,向后往右转 ——我的袜子在哪儿?”
他用些愚不可及的问题纠缠我:“阿廖沙,回答我:为什么写下来是‘淡蓝的’,说出来就变成了‘蛋拿的’,为什么写的是‘大钟’,说的是‘打中’,为什么写的是‘树边’,说的是‘书变’?”
我听惯了外婆、外公说话动听,讨厌他们说的话。开始时听了他们说话乱七八糟拼凑字句,觉得莫名其妙,说什么“吓人的可笑”“想吃到死”“可怕的快活”。我觉得,可笑怎么会吓人呢?快活会可怕?所有的人不是一直要吃到死才不吃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