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非河不宽,桥头立了棵云松,聂亦就站在云松下。整个庭院都是他亲手布置,是崇尚以泉石竹林养心的唐代文人偏爱的园林风格。世界上就有这样的人,从事的工作是这个时代最潮最尖端的生物制药科技,个人生活情趣却复古得能倒退到封建文明时期。
看着他像棵玉树一样站在那儿我就忍不住赞叹:“这是谁家的小伙子啊,怎么就能长得这么俊呢?”
他还没切断手机,照理说应该听到了我的夸奖,却只动了动嘴唇,什么也没说。他转身的时候碰到身旁的松枝,树枝在风里颤巍巍摇晃。他走进蜡梅深处,黄色的小花朵逐渐变得模糊,只有他的背影还在我眼中清晰。
天从没有这样蓝,人间洒满了阳光。
我想我得好好记住这个背影。
林护士问我:“非非你怎么眼睛红了?”
聂亦应该已经坐进了车里,我脱下睡袍跳上床,对林护士说:“刚才眼睛睁得太大,这会儿真疼,林护士你看我要不要来个冰敷?”
眼睁睁看着床头的电子钟指到11:30,估摸着聂亦已经上了飞机,我蹑手蹑脚下床倒了两杯茶,在其中一杯里放了两片速效安神片,打铃请来林护士,表示闲着也是闲着,大家不如一起喝个茶做个午餐前的谈心。
二十分钟后,林护士被放倒在床,我镇定地吃了午饭,跟张妈说下午我要休息别让人来打搅我。